「埃文斯先生?」
奈森抬起頭看向他並微微歪了下頭,示意歐文繼續說下去。
「關於米勒女士的案件,有什麼是我能協助的嗎?」
噢對,上次米勒女士來到事務所指定由他接下的刑事訴訟案件。意識到對方指的是哪一樁案件後,奈森反問道:「你對於這個案子了解多少?」
或許是對此早有準備,歐文很快便有條有理地解釋道:「我從凱爾那邊取得了上一次會議時米勒女士對於案件的描述,我認為如果按照米勒女士的說法和她提供的資料,這樁案件可以主張防衛過當來爭取減刑。」
奈森提醒他,「你還沒有看到筆錄卷宗。」
「是的,所以我希望能夠負責去取得法院卷宗,這是一次很好的實地演練的機會。」
他又補充道,「我們也許可以向法院申請精神鑑定,根據米勒女士對於案發現場的描述,聽起來一個正常人在看到那樣的場面後,因為精神受到過大的衝擊從而過度反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」
「你打算怎麼解釋被害者死前的殘忍遭遇。你的說法看來是不認為是當事人所為?」
「我不會在玄關剝一個人的皮膚,我猜兇手也不會,更何況是兩個人的人皮?」歐文認真地看向奈森,「我不認為埃文斯先生和我的看法不同。」
奈森沉默片刻後不再看他,轉而將注意力放回手上的那份複印文件,「你在我這邊實習要學的是商業訴訟,刑事訴訟在日後有其他律師會教你,例如霍爾先生。」
歐文走上前想要繼續爭取參與案件的機會,然而奈森卻將堆在電腦螢幕旁邊的另一疊資料推向他,「我知道你的碩士課程攻讀的是刑訴法,但我不需要你的這份專業知識。現在,專心在布朗先生的案子上。」
他接過那一沓資料夾,不甘心地看著奈森,然而他的主管只是低著頭細讀著草擬合約的每一條條文,最終歐文也只能服從指示轉頭離開。
**「對了。」
聽見奈森的聲音,歐文立刻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,眼裡似乎還帶著些希望。
「告訴凱爾和其他人,這個案件我會獨自處理,在我這裡,就專注在商務案件上。」
「你好,賽門。」
比起伊登提供的照片,他眼前的男人更蒼白消瘦許多。奈森嘗試像個朋友一樣用名字呼喚他,而不是依照個人習慣以姓氏來稱呼他的當事人。然而短短的一句招呼,他注意到賽門並沒有聽見他說話,那幾根乾瘦手指的短指甲不斷地在刮著金屬桌面,發出難聽吵雜的磨擦聲,合金製成的手銬和鏈條晃動著磕碰上桌沿。